“哟!”
阿德里安船长走入建筑师,向丽诺尔和薇儿打了个招呼。
随着神诞日的逼近,从帝国的各处返乡,或者在外漂泊已久的水手们停驻在了丁弗斯,尤其是作为今日的周五。虽然建筑师酒吧已经有了不少人,但是吧台角落处的位置一直给阿德里安这位每日都来的常客留着。
“阿德里安船长,晚上好。”其余的常客们也向阿德里安打了个招呼,这家伙可是在酒吧客人团体里也拥有极高的人气。
“老样子吗,阿德里安先生?”丽诺尔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老样子……你今天穿的好可爱啊小丽。”
丽诺尔的脸一下字变得通红,抓起托盘急忙跑回了后厨。
今天丽诺尔来到酒吧做开店前整理的时候,薇儿一脸坏笑的从衣帽架上拿起了她刚来时的女仆裙装,虽然丽诺尔百般拒绝,但是在薇儿的强硬要求下,丽诺尔还是换上了改好尺码的女仆长裙。但是不知为何,新改的女仆长裙完全符合丽诺尔的身材,在她的追问下,薇儿向丽诺尔说是托格林菲尔区的熟人裁缝坎贝尔改的。
这家伙可是个天赋异禀的裁缝,光是看人一眼就能估算出所有细节的尺码,丽诺尔曾经拜访过坎贝尔的裁缝铺,所以薇儿在向他随便描述了一下之后,他记起来有个看起来像贵族的小姑娘从他这里买了一身边角布料制成的成衣。
临走之前,还没忘向薇儿吐槽丽诺尔的身段和气质这么像一个贵族,他还准备大捞一笔,但是却是个穷酸姑娘,惹得薇儿乐了一整天。
阿德里安看向了吧台里忙碌的薇儿,投来了赞赏的目光,还比了个大拇指。薇儿虽然很忙,但是还是嘴角疯狂上扬的回应了个大拇指回去。
“克里福德有联系你吗,比如送信鸽回来什么的。”薇儿忙完了一轮,靠在吧台上短暂休息,向阿德里安随后问道。
“他昨天上午才出发,你怎么这么急,”阿德里安喝了一口酒道,“从丁弗斯去丝帕利亚怎么说也得一天时间吧,估计找到东西了就会送信鸽回来。”
薇儿挥了挥手,道:“最近太忙了,我都快没有时间观念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日贝希姆来临之前,她让莱蒂潜入了地区骑士团的驻地,从骑士们的议论中,他们提到了那日遇害的地区骑士的举止有些古怪。而至于克里福德,她的影子最大覆盖范围不能离开丁弗斯城,所以自然不能通过莱蒂去查看克里福德的工作,只能希冀他能尽早回来。除此之外,昨天来了一位客人让薇儿帮他找一个能在布利克区常住的房子,这对她来说倒是不难,所以早上出门的时候也去了一趟布利克区。
“你放心吧,我可是把我旧船团的几个精壮水手和马匹全借给他了,这群小子正好遇上神诞日没法出海,在丁弗斯城闲的难受呢,给他们个赚外快的机会……”
阿德里安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皱了皱眉头,拿着酒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抱歉,薇儿,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我要回商会处理一下。”
他从大衣里拿出十几塞特的硬币,放在了桌面上,随后匆匆忙忙的起身向着大门走去。
“莱蒂,”薇儿拿起桌面上的一枚5塞特的硬币,口中轻轻的念到了莱蒂的名字,在无人看到的薇儿脚底,她的影子就像一块面团一样被猛地拉长,与酒柜投下的阴影融为一体。随后,一块影子和她自身的影子咻地一下分离开来,潜入了酒柜旁更大的阴影,“这可是个好机会。”
影子莱蒂顺着酒吧中各处的阴影无声无息的穿行,朝着阿德里安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卡门·威尔斯和克莱顿·威尔斯在一日之前跟随欧罗拉·梅菲尔德曾到访过建筑师酒吧,他们走过了建筑师酒吧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蚀刻场。
但是在阿德里安船长来到建筑师酒吧的立场的时候,一种微弱,模糊,而温柔如微风的蚀刻场环绕在他的周围,虽然半径极小只有数米,但是和威尔斯兄弟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们无比的确定。
阿德里安船长,是一个蚀刻的赐福者。
二人从今天中午就开始跟踪阿德里安船长,从赫尔墨斯商会的总部跟随到商业区,在商业区他用完午饭之后,去了裁缝店定制了一身冬日用的猎装,又买了一些远行用的补给品,随后回到了赫尔墨斯商会处理神诞日之前的航运事务。待夜色降临之后,他离开了赫尔墨斯商会,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前往了建筑师酒吧。
此时刚过晚上10点,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新旧两个丁弗斯港口和往日不同,也在维持着繁忙的状态,成批成批的旅客和货物从港口运送而来,出租马车和货运马车奔跑在日落大道上。路灯,街道和墙面上也挂上了各式各样节日氛围浓厚的壁画和彩灯,将丁弗斯城彻夜照亮。
威尔斯兄弟坐在紫罗兰巷对过不远的一个杂货铺内靠门处的小桌上,小桌上放置着还未吃完的菠菜肉丸和卷饼,二人借着店内的灯光靠面前报纸的掩护,时不时的将目光瞟向紫罗兰的巷口。
“大哥,我们跟着这家伙一天了,你确定这家伙真的没有哪怕一点发现吗?”克莱顿将报纸轻轻压低,向坐在他对面的卡门说。
“不会的,克莱顿,这家伙应该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已经卷入蚀刻仪式了,他的蚀刻场从来没有关闭过,我也很好奇如此心大的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卡门放下报纸,从凉透的剩饭里用叉子挑起半个菠菜丸子塞进嘴里道。
今天的二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穿审判日的长袍制服,而是像斯托利亚的大多数人一样,穿了一身风衣和一定硬质礼帽,二人的样貌并不显眼,也没有突出的地方,加上从审判庭学会的侦察技巧,就算特别观察人群,都难以注意到二人的跟踪行为。
卡门·威尔斯,年纪在三十岁往上,虽然是个光头,但是长长的棕色络腮胡覆盖了满脸。至于他的弟弟克莱顿·威尔斯,则是一头黑发的年轻人。或许因为二人都是威严之森骑士的后代,所以相应的继承了部分强壮而粗犷的体格。
二人自幼便在一起,不管是服役于地区骑士团,还是一同加入审判庭,成为梅菲尔德家的走卒。威尔斯兄弟可以说是梅菲尔德家十足的忠臣,在他们的心里,梅菲尔德家族帮助他们捍卫了自己家庭作为威严之森大骑士继承人的荣耀,还让他们加入了审判庭获得了足够的地位。
哪怕是梅菲尔德家现在让他们去凛冬山前线送死,他们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在蚀刻仪式的征召阶段,梅菲尔德家的魔法师找到为家族服务的二人,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让他们承接了蚀刻的恩惠,成为为梅菲尔德家而战的蚀刻赐福者,猎杀其他赐福者,赢下蚀刻仪式。虽然不知道蚀刻仪式究竟是什么,但是兄弟两个没有任何犹豫,为了报答梅菲尔德家族,他们会拼尽全力。
在青森城周边完成了两次蚀刻赐福者的狩猎之后,他们二人以审判庭调令的名义来到了丁弗斯城,靠着审判庭的极高权限,开始调查丁弗斯城内潜藏的蚀刻赐福者,于是,他们盯上了阿德里安。
“虽然这个家伙的蚀刻恩惠和力场一直保持开启,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的蚀刻恩惠是什么。”克莱顿继续说道。
“嗯……这个家伙的蚀刻是挺奇怪的,按理来说蚀刻场只有在解放蚀刻恩惠的时候才会展开,而且范围广大,前几天骑士驻地附近和紫罗兰区的其他两位赐福者使用蚀刻能力,我们都能在教堂内感受到,但是这位不一样,这位的蚀刻场似乎只有在他的身边几米才能感知,而且非常微弱。”
卡门又叉起了一个菠菜丸子,在克莱顿面前晃道:
“你要多吃点啊,吃饱了才有足够的魔力去运转蚀刻啊,我们今晚是可是要进行猎杀工作的。”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和你一样从小就那么能吃。”克莱顿憨憨的笑道,“我记得那位提着黑色手提箱的人在给我们做蚀刻仪式规则描述的时候说过,蚀刻场乃是蚀刻恩惠的基本展现,其他蚀刻赐福者的场的感觉会大致的和能力相符……有没有可能,我们要猎杀的这家伙的蚀刻能力其实,非常的弱?”
“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你有【香蕉公司】,我的【吝啬芥末先生】,猎杀一个落单的而且完全状况之外的蚀刻赐福者,还不是轻而易举。”菠菜丸子已经吃完,卡门用叉子刮擦着木盘道。
“【吝啬芥末先生】破坏力……千万不要在人群中用啊,我还记得上次在青森城外城的猎杀行动,你的蚀刻解放可是造成了不小的骚乱……不管如何,蚀刻仪式是一场秘密的战争,虽然斯托利亚每天发生的神秘事件倒不少,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低调点。”克莱顿笑着说。
“这家伙的现在住在赫尔墨斯商会的丁弗斯分部,这个点空的出租马车不多,他只能走着回去,在抵达格林菲尔区之前,找个周围没人的地方我们干活就行了。”
二人继续闲聊着,时不时的继续观察着紫罗兰巷的巷口。
阿德里安从建筑师酒吧的地下室出来,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可疑的人在他周围。刚才在酒吧内部和薇儿闲聊时,穿过门缝而来的海风,传来了急切的絮语。
“回到……赫尔墨斯商会……马上……!”
而当危险迫近时,阿德里安的耳边的风声就会变得急促,直到危险解除为止。
他卷起了右手的袖子,看向了手臂内侧的小小徽记。漆黑的圆形内部,仿佛有魔力环绕着束缚蚀刻的怪异文字圆环在流动着。
虽然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听到风的声音,但是其中传来的信息从来没有对阿德里安有害过,不管先前航行的躲避风暴,还是在他来到丁弗斯城之后听到的“建筑师酒吧能帮你去蒙特卡洛”的信息。
阿德里安深呼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蚀刻,将袖子重新卷起,用水手们信仰的“春与海洋”神明的祷告手势做了个简短的祈祷后,自言自语道:
“司掌‘海潮与春归’权能的支柱,春日之蕾切尔在上,【风中絮语】(I Talk to the Wind),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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